“春”,读它的时候嘴巴撅一下再放开,像小孩子吹肥皂泡的姿态,女人撒娇时候这个姿态也会显得更加可爱,春的感觉嫩嫩的。
儿时对季节的整理是模糊的,一直到了小学,课文具体化了孩子的感知:冰雪融化,种子发芽,果树开花 ,我们来到小河边,来到田野里,来到山冈上。我们找到了春天……课本里把春天比喻成春姑娘,配合着鹅黄娇蕊,还有鸟儿的欢唱。
儿时,春天的道路总是有点翻浆,大人或者苦恼,孩子却喜欢踩在上面不时挤出点泥水,对春天的期待就好奇地在乡村里展开。
春秋几度,好奇于稚嫩的春天,也好奇于希腊神话中的女神。起初我欣赏雅典娜,我的星座的守护神就是雅典娜,但在我经历了人生的跌宕之后,几乎无往不胜没有力量可以伤及的雅典娜让我感觉少了点深度,少了情绪上的痛苦和痛苦中释放的挚爱力量。
春天和丰产与农业女神德墨特尔有密切关联,当她的女儿被掠走的时候她用主动侵扰大地的方式让宙斯妥协。这是属于女人的报复力量,这力量不再顺从,用枯竭、自残、荒芜来对抗强暴的力量,没有理性,伤及无辜,用面的方式而不是点的方式令夺走她心爱之物的对方投降。后来她的女儿能够有限的回到她身边,这时候世界就花开草绿、果实累累,这时候就告别了冬天而转瞬消融了冬的萧索。
这样看来,春天的不讲理正如女人的不讲理,只要有爱,便是春天。
春天也是这样一个过程,离开完满,走向缺失,又从缺失中走向新的充满希望的整体。从女人的角度来理解,春天不是小姑娘时期的脆弱,春天是如母亲一般充满勇气、无所畏惧。春天是有点惹不起的愤怒情绪换来的。
春天是梦一样进入世界的吧,既没有一引起二,二引起三,三引起万千的递进,也没有总略到分支或局部到整体的格局,春天是同时渗透到各个角落,是被一种东风浸染的。东风是什么性情的呢?
东风可能是公正的,不分都市的花园还是乡野的江湖,不分富庶的东南还是贫瘠的西北,不分壁垒森严的楼宇还是日渐凋敝的窑洞。东风也可能是轻浮的,东风让树发枝吐芽,可又像不能做主的少年,有时候还反复的来几次春寒料峭。东风让所有在冬天里坚贞的植物变得招摇,尤其是桃花,攻城略地大摇大摆,还有杨花,名声搞得很不好;想起杨花就又想起春水,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泛滥的情绪让谁都没办法落好,薄幸名存,易变名存。从女人的角度来理解,春天是没有什么逻辑的。
从来春天伤怀,杨花落尽子规啼。从哲学上讲,残忍不是从来不给予,而是给予之后再剥夺,那种患得患失是让感性的女人不好消受。
初春的温柔,沾衣欲湿,吹面不寒,恰如人生的初见,好奇而小心。有博陵崔护的情痴,有不在梅边在柳边的坚定。
春之精神越是美好,失却总总的担忧越是急切,有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忧虑,有狂风落尽深红色、绿树成荫子满枝的必然,至于年年柳色,灞陵伤别,更是纷纷扰扰,忧愁暗恨。
让人痛心的还有那春闺梦里人,衬托着万物生发的背景,却有那断无消息甚至阴阳两隔的苦盼,即使在通讯发达的今日,也有咫尺天涯不能遂愿的另一种梦境。春天,怎不唏嘘?从女人的角度来理解,春天是让人没有安全感的季节。
时代不同了,今天的时代让女人有更大的活动空间。职业女性要有适当的逻辑,要能够从现象追溯到本质,同时因为是女性,还要在需要的时候表现出感性来,有必要让周围的芸芸众生体会到女性的美感,要像春风一样传递情绪,不要抱怨。职业女性要有力量,温和的力量,而不是没有退路之后的爆发。温和的力量适合用于改变,但不适合用于坚持。需要坚持的时候怎么办呢,鱼死网破吗?这点我真回答不了,但我知道撒切尔夫人做到了,默克尔夫人也做到了,至于叶卡捷琳娜和武则天,做得更加游刃有余、得心应手,我想,还是去历练吧。
还好,职业女性相对具有安全感,幸运的女人有三件武器:知识、姿色、资本。事业出色的女人算是有资本,有资本的女人第 一意志坚定,不回避问题,第二头脑聪明,视野开阔,第三懂得权衡不孤注一掷。
如今,对职业女性来说,春天不仅仅用来叹息,还用来丰富;春天不仅仅用来感觉,还用来享受;春天不仅仅用来伤怀,还用来缔结和发展。
跟孩子学会无邪,跟朋友学会宽容,跟母亲学会关爱,跟长者学会睿智;春水春花春江春潮春雨春树春风,春引起变化的一切都该抓紧用心灵细细体会,腹有诗书气自华么,要抓紧……
写到这里我在想,男人对春的理解与女人是否多有不同?